唐宋詩詞鑒賞蘇轍
蘇轍元祐元年為右司諫,歷官御史中丞、尚書右丞、門下侍郎因事忤哲宗及元豐諸臣,出知汝州,貶筠州、再謫雷州安置,移循州。徽宗立,徙永州、岳州復太中大夫,又降居許州,致仕。唐宋八大家之一,與父洵、兄軾齊名,合稱三蘇。下面小編就和大家分享唐宋詩詞鑒賞大全蘇轍,來欣賞一下吧。
唐宋詩詞鑒賞蘇轍篇1
朝代:宋朝|作者:蘇轍
相攜話別鄭原上,共道長途怕雪泥。
歸騎還尋大梁陌,行人已度古崤西。
曾為縣吏民知否?舊宿僧房壁共題。
遙想獨游佳味少,無方騅馬但鳴嘶。
《懷澠池寄子瞻兄》是北宋蘇轍所作,描述了詩人路過河南澠池回想起當初與兄長蘇軾訪僧留題之事,抒發了與兄長依依惜別的難舍之情。
唐宋詩詞鑒賞蘇轍篇2
朝代:宋朝|作者:蘇轍
江出西陵,始得平地。其流奔放肆大,南合沅、湘,北合漢沔,其勢益張。至于赤壁之下,波流浸灌,與海相若。清河張君夢得,謫居齊安,即其廬之西南為亭,以覽觀江流之勝,而余兄子瞻名之曰“快哉”。
蓋亭之所見,南北百里,東西一舍。濤瀾洶涌,風云開闔。晝則舟楫出沒于其前,夜則魚龍悲嘯于其下,變化倏忽,動心駭目,不可久視。今乃得玩之幾席之上,舉目而足。西望武昌諸山,岡陵起伏,草木行列,煙消日出。漁夫樵父之舍皆可指數。此其所以為“快哉”者也。至于長洲之濱,故城之墟,曹孟德、孫仲謀之所睥睨,周瑜、陸遜之所騁騖,其流風遺跡,亦足以稱快世俗。
昔楚襄王從宋玉、景差于蘭臺之宮,有風颯然至者,王披襟當之,曰:“快哉,此風!寡人所與庶人共者耶?”宋玉曰:“此獨大王之雄風耳,庶人安得共之!”玉之言,蓋有諷焉。夫風無雌雄之異,而人有遇不遇之變。楚王之所以為樂,與庶人之所以為憂,此則人之變也,而風何與焉?士生于世,使其中不自得,將何往而非病?使其中坦然,不以物傷性,將何適而非快?
今張君不以謫為患,竊會計之余功,而自放山水之間,此其中宜有以過人者。將蓬戶甕牖無所不快,而況乎濯長江之清流,揖西山之白云 ,窮耳目之勝以自適也哉!不然,連山絕壑,長林古木,振之以清風,照之以明月,此皆騷人思士之所以悲傷憔悴而不能勝者,烏睹其為快也哉!
元豐六年十一月朔日,趙郡蘇轍記。
《黃州快哉亭記》是宋代文學家蘇轍創作的一篇散文。這篇記敘文,緊緊圍繞“快哉”二字來作文章,也是就建亭者的用意,來加以發揮的。
前二段重在描寫亭上所見景物及由此生發的歷史聯想,說透“快哉”的涵義;第三段重在議論,是以推理筆法,印證“快哉”的確切無誤;或含蘇轍對張夢得豁達不羈的贊賞,也隱含作者對其兄蘇軾的慰勉之情。
唐宋詩詞鑒賞蘇轍篇3
朝代:宋朝|作者:蘇轍
太尉執事:轍生好為文,思之至深。以為文者氣之所形,然文不可以學而能,氣可以養而致。孟子曰:“我善養吾浩然之氣。”今觀其文章,寬厚宏博,充乎天地之間,稱其氣之小大。太史公行天下,周覽四海名山大川,與燕、趙間豪俊交游,故其文疏蕩,頗有奇氣。此二子者,豈嘗執筆學為如此之文哉?其氣充乎其中而溢乎其貌,動乎其言而見乎其文,而不自知也。
轍生十有九年矣。其居家所與游者,不過其鄰里鄉黨之人;所見不過數百里之間,無高山大野可登覽以自廣;百氏之書,雖無所不讀,然皆古人之陳跡,不足以激發其志氣。恐遂汩沒,故決然舍去,求天下奇聞壯觀,以知天地之廣大。過秦、漢之故都,恣觀終南、嵩、華之高,北顧黃河之奔流,慨然想見古之豪杰。至京師,仰觀天子宮闕之壯,與倉廩、府庫、城池、苑囿之富且大也,而后知天下之巨麗。見翰林歐陽公,聽其議論之宏辯,觀其容貌之秀偉,與其門人賢士大夫游,而后知天下之文章聚乎此也。太尉以才略冠天下,天下之所恃以無憂,四夷之所憚以不敢發,入則周公、召公,出則方叔、召虎。而轍也未之見焉。
且夫人之學也,不志其大,雖多而何為?轍之來也,于山見終南、嵩、華之高,于水見黃河之大且深,于人見歐陽公,而猶以為未見太尉也。故愿得觀賢人之光耀,聞一言以自壯,然后可以盡天下之大觀而無憾者矣。
轍年少,未能通習吏事。向之來,非有取于斗升之祿,偶然得之,非其所樂。然幸得賜歸待選,使得優游數年之間,將以益治其文,且學為政。太尉茍以為可教而辱教之,又幸矣!
公元1056年,蘇軾、蘇轍兄弟隨父親去京師,在京城得到了當時文壇盟主歐陽修的賞識。第二年,蘇軾、蘇轍兄弟高中進士,“三蘇”之名遂享譽天下。蘇轍在高中進士后給當時的樞密使韓琦寫了一封信,這就是《上樞密韓太尉書》。 關于本文的主題,比較普遍的看法是蘇轍想通過這封書信拜見韓太尉。蘇家并非世族大家,蘇氏父子三人出蜀進京,雖然兄弟二人同科進士,一時榮耀無比,但在朝中卻是人不生地不熟,無人提攜扶幫,日后的路也并不好走。何況宋時進士已是多如牛毛,雖然蘇軾在禮部的考試中一鳴驚人,但蘇轍卻仍是籍籍無名。當時文有歐陽修,武有韓琦,能獲得兩人的支持和幫助是蘇軾兄弟在政壇站穩腳的基礎。蘇軾已經因為一篇文章讓歐陽修贊不絕口,收為弟子,蘇轍就只能韓琦這方面打開通口了。時韓琦任樞密使,可謂位尊權重。蘇轍想通過這封信來打動韓琦,從而得到他的接見和賞識。
有的解釋說,原來,嘉祐二年(公元1057年),蘇轍與其兄蘇軾試禮部中第,后又參加制科考試,因直言時政得失,得罪當道,故被列為下等,授商州軍事推官,他嫌位卑官小,辭職不去。由此才寫這篇文章討好韓琦,希望獲得上位。這是非常荒謬的!蘇轍與蘇軾參加制科考試是在1061年,是在守完母喪再返回汴京后,此時的蘇轍已經二十二歲,而并非文中所寫的“轍生十有九年”,蘇轍寫這封信明確無誤的是在高中進士后。
中進士雖然榮耀,但是只是進入仕途的初始,日后的路還長得很。進士的名次也不能決定日后成就的高低,要取得朝廷的重視,就必須有得力的人推薦,這樣,新科進士逐一拜見朝中顯要,展示才華,而朝中顯要也是十分愿意與這些新科進士結交,提攜后進。這本是慣例,不足為奇。某些人認為蘇轍這是刻意奉承討好韓琦,卻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!
蘇轍寫此文的主要目的并非與韓琦討論怎么“作文”,因為韓琦不是歐陽修,韓琦不是文人,也不熱衷于“作文”。蘇轍此文的目的只是兜售自己的作文觀點“文氣說”,以充分展示自己的“作文”才華。“文氣說”屬于純粹的原創性觀點,在當時也算是頗為獨樹一幟的,讀之自然令人耳目一新,想必韓琦讀了立即就把這封信從無數的拜謁信件中挑出,對這個年僅十九的少年刮目相看。蘇轍兜售自己的目的也就完成了。
至于其中某些對韓琦贊美的話,也并不為過,韓琦屹立四朝,確實為國之柱石,蘇轍作為一個剛剛考上進士的后輩,自然對之仰之彌高。何況,即使一般的后輩對長輩寫信,也會寫些恭敬贊美的話,讓他開懷吧?蘇轍此文本來就是為了展示自己的才華,以獲得韓琦的提攜。如果不寫贊美的話,難道還寫罵人的話不成?
此文是蘇轍19歲時寫給韓琦的信。選自《欒城集》卷二十二。樞密韓太尉(即韓琦),當時任樞密使(掌管軍事大權)。“太尉”,秦、漢時官名,掌兵權。樞密使相當于太尉,所以稱韓琦為太尉。 作者寫這封信的目的,是希望得到韓琦的接見。一個是剛剛考取進士的青年,一個是掌管全國軍權的大官,怎么開口下筆呢?
首先是稱謂問題。為了表示尊重,不直呼對方,而稱“太尉執事”。“執事”,左右的人。這是表示謙謹的說法。
正文分為四段。
第一段,先從作文當有養氣之功談起,明確提出:“以為文者,氣之所形”,文章是“氣”的表現。氣,指人的修養、氣質、精神力量。接著提出總領全文的“養氣”說。“氣可以養而致”:“氣”,可以通過加強修養而得到。在具體闡述“養氣”說的時候,作者引古人事例作了說明。一是孟子的“我善養吾浩然之氣”。“浩然之氣”:即博大剛正之氣。作者認為,孟子的文章,內容寬厚宏博,并且充溢在天地之中,正是跟他的“氣”的大小相稱。這實際上強調的是內在修養問題。二是司馬遷。作者認為司馬遷遍游天下,知多見廣,所以他的文章風格疏放瀟灑,跌宕多姿,頗有奇氣。這實際上是強調外在閱歷問題。最后,作者總結道,孟子、司馬遷二人的文章,都不是學出來的,而是因為“氣”充滿在他們心中。這段論述很周嚴。
第二段,就自身經歷進一步對“養氣”說展開論述。作者有前后不同的兩種學習經歷。第一種是交游不廣、見聞不博,只學古人陳舊過時的東西。第二種是“求天下奇聞壯觀,以知天地之廣大”。作者在談到第二種學習經歷時,列舉了四個事實:一是經過秦漢故都,盡情觀賞;二是眺望黃河,想像著古時的英雄人物;三是到了京城,飽覽一切,知道了天地的廣闊、美麗;四是謁見了歐陽公,知道天下的好文章都匯集在這里。歸納起來,實際上是游覽天下名山大川 ,廣交天下的文人學士。而這兩樣,實際上說的都是外在的閱歷,可見,蘇轍是更重視外在的閱歷的。
寫信的目的是想要求韓琦接見,文章至此,卻還只字未提。
第三段:由上文歐陽公,自然引出韓琦。這一段主要是頌揚韓琦。表明欲見之意。“才略冠天下”,才能謀略位居天下第一。“入則周公、召公,出則方叔、召虎”,是說韓琦在內政方面有如周、召二公之賢,在領兵方面就像方叔、召虎那樣能干。“不志其大”:志,有志于。這段最后“故愿得觀賢人之光耀,聞一言以自壯,然后可以盡天下之大觀而無憾者矣”,明確求見之意。
第四段,再次自明志氣,再次表明求見之意。“益治”:進一步鉆研。“且學為政”,并且學習治理政事。“辱教”,屈尊指教。這一段特別申明入京師“非有取于斗升之祿”,可見其志向宏大。
最后對此文談幾點意見:
1.“養氣說”有值得借鑒處。作者在論述“氣可以養而致”的時候,特別強調了客觀閱歷的重要,這實際上是強調了生活體驗對一個作家的重要作用。今天看來,這個觀點也是正確的。但文中所說“文不可以學而能”的觀點,是有片面性的。同“氣可以養而致”也相矛盾。郭紹虞在《中國文學批評史》中,對這句話也有微詞。他說:“……子由上不能如子瞻之入化境,而下又不敢有作文之意,不欲求工于言語句讀以為奇,此所以謂‘文不可以學而能’。”
2.寫作手法上比較新穎、巧妙。先離開主旨,縱論其他,到了第三段“太尉以才略冠天下”,筆意才收攏來,扣緊題目,讀來不但沒有離題萬里之感,而且仔細體味,前面所述,正是烘托下文。特別是第四段,從另一角度申述非求“斗升之祿”,而以“益治其文”為其志,來進一步說明求見韓琦的原因。這樣的文章,在構思上是需要功力的。
3.即使從寫法上看,也不能說沒有作態的意味。信中流露出的當時社會所流行的浮夸阿諛的風氣,更是不能效法。
唐宋詩詞鑒賞蘇轍篇4
詞牌名:水調歌頭|朝代:宋朝|作者:蘇轍
離別一何久,七度過中秋。去年東武今夕,明月不勝愁。豈意彭城山下,同泛清河古汴,船上載涼州。鼓吹助清賞,鴻雁起汀洲。
坐中客,翠羽帔,紫綺裘。素娥無賴,西去曾不為人留。今夜清尊對客,明夜孤帆水驛,依舊照離憂。但恐同王粲,相對永登樓。
這首詞寫于宋神宗熙寧十年(1077年)。是年四月,蘇軾離京赴徐州任徐州知州,作者與之偕行。到達后,蘇轍在徐州停留了百余日,兄弟二人共同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。中秋節時,二人一起泛舟賞月,終于得過一個團圓的佳節。然中秋過后,蘇轍又要轉道赴南都(今河南淮陽)留守簽判任,于是在臨別前寫下此詞。
這首詞的上片,寫出值得珍惜的短暫手足之情的相聚。“離別一何久?七度過中秋。”作者一開始就點出與兄長分別時間之久,并用傳統的團圓佳節中秋來計算,其中包含著對兄弟聚少離多的深深怨艾和無奈。“同泛清河古汴”本來是歡樂的,然“船上載涼州”卻從聽覺里顯露出悲涼;“鼓吹助清賞” 讓人高興不已,“鴻雁起汀洲”,又從視覺中引發了大雁南歸的惆悵。唐人王翰、王之渙都寫過著名的七絕《涼州詞》,多為樂府歌詞,悲涼曲調、慷慨決別的邊塞曲:“葡萄美酒夜光杯,欲飲琵琶馬上催”;“羌笛何須怨楊柳,春風不度玉門關”。此處所用,意味深長。
下片則直接展現詩人內心世界。前三句,只是從宴飲中主人、客人的穿戴里,聊表人們的歡愉心情,可下面卻寫出了急轉之下詩人的內心感受。“素娥無賴西去,曾不為人留”,明月無情,不會為人而滯留。“今夜清尊對客,明夜孤帆水驛,依舊照離憂”,直寫情事,明日即將分別;即便明月當頭,也是分明地傾瀉出兩地別愁,“依舊”二字非常好。最后兩句,用典卻直抒胸臆,“但恐同王粲,相對永登樓”,王粲滯留荊州十二年,不得施展才華,郁悶中他登樓遠眺,北望家鄉,胸中翻滾著無限鄉思鄉愁,寫出了《登樓賦》。后以“王粲登樓”作為懷念故國鄉土的典故。這里,詞人以此句做結,傾訴出未來的日月:宦游茫茫,前途未卜;親人相隔,幽幽愁緒的別樣的深沉。本來是百日逍遙堂歡樂的手足相聚,到頭來卻是迎來生離別的無奈,也許這就是人生的必然。
唐宋詩詞鑒賞蘇轍篇5
詞牌名:漁家傲|朝代:宋朝|作者:蘇轍
七十馀年真一夢。朝來壽斝兒孫奉。憂患已空無復痛。心不動。此間自有千鈞重。
早歲文章供世用。中年禪味疑天縱。石塔成時無一縫。誰與共。人間天上隨他送。
七十多年的人生真像一場大夢。而今壽辰兒孫奉酒。從前的是非憂患早已乘風早已成空,再不引痛楚凄惻。心如磐石風雨不動。其中播遷怎生沉重,千鈞形容。
早年文章為政為世。中年時筆落生禪,卻像是上天要讓我明白的。石塔當年落成時不生縫隙,完好無損。如今如何了,又有誰與我同游?人間已換,天上似遠,隨意吧,隨意誰送誰游。